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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灯塔 海员篇》第四十五节. 油漆匠
飘扬流浪者 2018-11-21 15:21:00 浏览  51

有可能检查的官员也会在第一印象极差的情况下,决定更深一步的检查,那我们的麻烦就后患无穷了。
  

尽管驾驶台外的甲板不像主甲板那样遇到恶劣点的天气经常上浪。少了海水的腐蚀,生锈的地方较少,几处较为明显的锈蚀处已被水头(水手长)差人处理干净了。
  

不料培训船长随便的一个提议就是命令,所有人都得无条件的执行,因为他代表着给所有人发工资的船东。
  

这天早上船长咆瓦尔亲自上阵,他先拽着根拖把,沾着水将驾驶台外的露天甲板简单的拖了一遍。
  

早上打扫完驾驶台,我本想下去后抓紧时间吃个早饭,向水头要支刷漆的滚轮和小刷子,自己配油漆已经不成问题,这个用不着麻烦他。
  

不巧的是我刚吃完早饭把餐具放回厨房那一刻,被船长布诺耶维奇叫住了,之前吞鸡蛋时我都有些心神不宁,因为我听到了厨房有他和服务生谈话的声音。
  

船长朝我做了个手势,我胆战心惊的跟着他回到餐厅摆放微波炉的台面附近,见船长拎起个装果汁的纸制盒子,我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他晃了晃空盒子说道:“The mess man only provide 2 bottles of juice for 12 of us in this mess room,so you can only take one cup for your breakfasteveryday,please leave one cup for me,ok?”(服务生每天给这个餐厅提供2瓶果汁,供12个人饮用,因此你每天早餐只能喝一杯,请你也给我留一杯好吗?)
  

我想解释说自己从来都不喝果汁,每天都喝的牛奶。
  

话到嘴边却被船长顶了回去。“I heard you are the one drink all the juice,do not lie to me……”(我听说是你一个人把果汁喝完的,别欺骗我……)
  

默默的听船长训斥完,我没再做他所谓的任何狡辩。
  

见船长以企鹅般的步子走出餐厅,一旁偷听的服务生费布斯走出厨房,冲我边笑边摇头。
  

看着那副嘴脸,我回想起了前不久他发现我喝牛奶时,嘴角上扬,异样的眼光,我恨不得跑过去揍他两拳,但仔细想想,他只能说是我把果汁喝完的,因为我是实习生。
  

我没有意识到,退一步,并非海阔天空,忍让在其他的人看来似乎是种懦弱的表现。
  

船长布诺耶维奇在我心中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妖,一个来自黑山的老妖精。
  

我早已适应夏天的昼长夜短,但“热”始终是一个难以逾越的沟壑,才上午八点钟,太阳已展现出它火辣的一面。
  

海面上风平浪静,波光粼粼,偶见一两只白色海鸥随船飞行,稍有航海常识的人都会明白,我们离陆地已不远了。
  

宾仔们三三两两的上了甲板,梦游似地开始他们一天的工作。
  

正因为检查在即,需要宾仔们更多的时间呆在甲板上敲锈、刷漆,大副直接撤掉了早上4点到6点值班的宾仔,由我填上这段时间的空缺。
  

自此我的工时间无形之中由早上4点延展到晚上8点,哪怕是这样,大副还会时不时的在我晚上下班后分配给我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将压榨进行到底,不吸干你,决不罢休)。
  

作息时间的稍加改变,算上咖啡时间,普通水手一天还是只干10个小时的活,并且拥有不错的加班费。
  

船长咆瓦尔在我之前去了驾驶台,已经开始往露天甲板刷漆了。
  

我压抑着内心的委屈,谨小慎微的来到驾驶台,放下油漆桶,我握着滚轮和刷子走上前向港口船长问好。
  

他戴着副墨镜,一身的休闲服,脚底踩着双布拖鞋,与我的安全帽,涂着五颜六色油漆的工作服和安全鞋比起来,形成极大的反差(职位越高,对自身的安全意识越淡薄,把自己的命不当命了)。
  

船长见我过来,放下手中的活,单手扶起根木杆,木杆的低端套着个硕大的油漆滚轮,他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说:“我解决大体的甲板刷漆,像那些角落啊,边沿部位由你负责。”
  

他话音刚落,似乎担心我听不懂,随即把我手中的小滚轮和刷子拿去沾上绿漆,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涂抹起来。
  

我走上前去小心的说:“船长,我已经明白了。”(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有种草木皆兵的心态,不管对方表面多么的和善,不了解之前,谨小慎微点错不了)
  

他这才把滚轮和刷子递给我,拍拍我的肩膀,干活去了。
  

驾驶台四周边沿不全为实体的铁板,像侧面靠后和对着烟囱的地方设置了护栏,由钢筋焊接而成。
  

驾驶台朝前和侧面靠近前边的护栏,也就是探照灯下两翼往外突出的部分为实体的铁板,涂有白漆,与整个生活区外围的色调一致。
  

小滚轮与甲板成直角滚动时,绿色油漆痕迹的宽度刚好可以盖住以前的旧漆,与墙上的白漆也一道分开。
  

像一些角落,诸如排水孔附近滚轮触及不到的地方可用小刷子把绿漆抹上去。
  

我始终把油漆桶摆在伸手就可以沾到油漆的地方,整个人蹲下来沿着驾驶台的边沿慢慢的挪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僵硬的身体显得特别难受,但看看不远处的船长都没歇下来喘口气,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咬牙切齿的死撑下去。
  

不多久,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船长刷漆的节奏有些不对劲,扭过头去才看到他手中的滚轮开了岔,裹着滚轮母体上的棉布被扯开了个不小的口子,刷起漆来,发出啪啪的响声。
  

可能绿漆涂在甲板上没有之前那般匀称,船长一使劲,大滚轮与木棍接口处的塑料便分将开来。
  

他操起另一个滚轮时叫住了我:“下去多弄几个新的,顺便再提点油漆上来。”
  

我应了一声顺手把身边油漆桶里的油漆倒进他身边即将干涸的桶里,然后提着空桶从驾驶台的外围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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