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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灯塔 海员篇》第四十一节. 唯我独尊
飘扬流浪者 2018-11-20 08:54:00 浏览  58

离开房间,找到货控室里闲坐着的三副,我解释说:“刚才正在上厕所,所以才没执行你的命令。”
  

三副和气的说:“没什么大事,你赶紧上甲板,被船长看见会有麻烦的。”
  

我明白他此话的用意,撞上船长,有麻烦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会连累到他。
  

回到甲板,经过漫长的等待,我终于下班了,但借电脑屡屡碰壁,那些人像滚皮球样把我支来支去。
  

尽管心里清楚他们都不想借电脑,可我始终抱有一丝希望。
  

这么长时间了,真的很想见见女朋友,再让她告诉不会上网的爸妈,他们的儿子过得很好。
  

死缠烂打的伎俩在这帮外国人身上似乎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最后我还是找了三副阿雅得(豁出去了,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不能借电脑给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电脑上的什么东西给删除,借给二副是我比较相信他。”
  

三副阿雅得毫不顾及往日的情面:“对你就不一样了,万一你把我的电脑弄坏了,每个月就你那点工资,赔都赔不起,回去睡觉吧!”
  

三副一手搭住我的肩膀,一手轻推我的后背将我送出了货控室。
  

这两天我像嗑过药,大脑兴奋过度,嗨得不行,导致长时间睡眠不足,晚上值班我不停的打瞌睡。
  

刚开始的两三个小时,我尽量不坐在从船中储藏间里搬出来的椅子上。
  

哪怕是站着,我还是经常掐自己的大腿,希望疼痛可以驱赶睡意(自作自受)。
  

无意中,我发现二水布朗和另一个一水竟然换着睡觉。
  

他们白天工作喜欢用T恤把头裹得严严实实,再戴上墨镜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免受烈日的侵害,可晚上他们也照做不误,以前不知道那样做的用处,现在明白了。
  

布朗就坐在我的附近,纹丝不动,明显已经睡着了,但我没有证据,因为他的样子跟坐着值班没什么两样(术业有专攻,长时间锻炼的结果,没有一两年达不到这个境界)。
  

站累了,我索性回到椅子上,上眼皮跟下眼皮闭合的时间逐渐大于分开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嘭”的巨响,吓得我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声音是由于金属间剧烈撞击而产生的。
  

回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距我半米远的地方躺着支硕大的扳手,布朗则站在一旁傻傻的冲我笑。
  

他的笑声真的很张扬,也显得那么刺耳。
  

在港两天下来,14个油舱已全部装满,开船前,我照列被派往驾驶台打扫卫生,除此之外,得准备好开水,凉水,冰块,确保有足够的牛奶,果汁。
  

由于驾驶台通往两翼锁着的门扳手没有被拧开,船长布诺耶维奇没能在压下门把手就能出去的情况下,多花费了几秒钟拧开锁着的扳手而恼羞成怒,对我破口大骂(他很聒噪)。
  

我有些心惊胆战,心想不管怎么做他总能找到理由痛斥我,心里更加肯定他厌恶中国人。
  

正像他每回上驾驶台对值班驾驶员说的一样,见到中国船,不用考虑避碰规则,让得越远越好,因为中国船是最危险的,仿佛他以前受过刺激,脑子里有一块很大的阴霾。
  

根据他的个人喜好,数年后,我总结出了两个可能性,首先,他喜欢吃中国菜,说不定有一次在中国餐馆吃饭,无意中从菜盘子里拈出过苍蝇或者蟑螂,看都不看就塞进了嘴里,为了表示他吃饭动作的优雅,他不能“哇”的一口吐出嘴里的食物,他拉不下那个脸,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食物吞下去(浪费可耻),说不定和他一起就餐的还有位即将跟他进行鱼水之欢的小妞。
  

另一种可能更靠谱,因为他有嫖娼的嗜好,有可能在中国找小姐的时候,嘿咻两下就败下阵来,小姐笑他是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他才对中国人由爱生恨。
  

他的那句话引申到我的身上便为我是全船头号危险人物,事实上他也正是这样亲口对我说的。
  

当时我并不知道每回进出港,船长上驾驶台都特别紧张,大副也紧张,但大副紧张可以通过不停的吃东西来卸压,二副借抽烟来舒缓神经。
  

船长则有些与众不同,他喜欢通过斥责别人,发火来释放他的压力,一文不值的实习生这时正好就是他的出气筒了,可他没有意识到,这一举动往往使驾驶台的气氛愈加紧张。
  

在与港监协调出港的相关事宜时,二副没有提前请示船长而自作主张的回答了一声“是”。
  

船长便立即抢过二副手中的甚高频电话扔在电话机下方的桌子上,不顾港监接下来的言语,直接吼道:“I am the commander here,do not make any decision instead of me.”(我是这里的指挥官,不要代替我做任何的决定。)
  

二副刚开口解释,没等他吐出第三个字,船长布诺耶维奇就把他顶了回去(他还是很聒噪)。
  

忽的,船长扭头问站在远处的我,塞浦路斯的旗有没有升起来(本船的船旗国为塞浦路斯)。
  

我赶忙跑到驾驶台外面朝船尾看,发现船尾的旗杆空空如也,便以箭步走到离船长五米远的地方停下,告诉他旗没有升起来(距离产生美,还有一点,远距离可以躲避他发癫时的唾沫星子)。
  

船长嘴里骂了几句,吩咐说赶紧把旗升上去(他非要抽会儿疯才能正常)
  

我不敢怠慢,一口气由五楼的驾驶台外围冲到甲板,恰好见一水手,开口便问:“塞浦路斯的旗放哪里了?”
  

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不知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可把我给急坏了(我也很聒噪,但不是跟船长惺惺相惜的那种,是他让我变得聒噪,属于连锁反应)。
  

上回是在低级船员的更衣间里找到的,这次我像只无头苍蝇在更衣间里窜来窜去。
  

水手们的柜子属于私人物品,不能打开,可我找遍柜子外的各个角落,连面旗子的影子都没找着。
  

正巧水头路过更衣室,我最终从他那里得知塞浦路斯旗在油漆间。
  

我抢劫似的跟水头借了钥匙才把油漆间的门打开,取出塞浦路斯旗,小心翼翼的把旗挂到了船尾的旗杆上。
  

我的“聒噪”在这里埋下了祸根,原因:实习生没有客客气气的跟水头借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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