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SHARE

《守望灯塔 海员篇》第二十九节. 第一天工作
飘扬流浪者 2018-11-16 14:36:00 浏览  40

我随口问道:“Can I sent one e-mail to my family now?”(现在可不可以给家里发封邮件)。
  

本想解释说这么长时间没给家人联系,趁早报个平安,还没等我继续开口,船长便吼道“Get out here.”(滚出去),一旁的印度大副没敢支声。
  

疲惫使我的感官能力变得极差,我居然没有因为船长的怒吼而变得情绪低落,静悄悄的离开了货控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有时间观察房内的布置,靠门立着个衣柜,衣柜的旁边有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
  

写字台上除了盏台灯和一部电话外还有窜钥匙,房间的尽头,一扇密闭的圆形窗户镶嵌在墙壁之间,一张单人床倚着墙角,咖啡色的毛毯覆盖着洁白的床单。
  

我把行李箱挪到床边的沙发上,找出些必需品,因为只在这住一晚,也没必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
  

不多久便有人敲门了,刚打开门就听到了久违的普通话。
  

高我一届的实习生告诉我说,他的那间房比这里环境好许多,至少比这间大,还有独立的卫生间,不用像这样俩人共用。
  

与他同行的那人跟我们年龄相仿,经介绍才知是三副阿雅得,这人的头发比较卷,听说来自于埃及,穆斯林教徒,不吃猪肉。
  

我从行李箱里翻出一盒烟,拆开封口递给他们。
  

烟可是个好东西,很多场合可以通过香烟来拉近彼此的距离,尽管刚开始你不知道对方的性格怎么样,接下来该怎么相处,但至少通过递烟的举动,你可以初步判断,对方是不是跟你有共同的喜好:抽烟,如果对方接过烟跟你一起抽,不知不觉中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埃及三副接了根,说想尝尝鲜。
  

抽罢烟,旧实习生带着新实习生去泵舱、甲板溜达了一圈。
  

虽然三天没有躺在床上睡过觉,特别的困,但刚到这地方,难以压抑心中的兴奋,觉得什么都很稀奇,同时一股压力慢慢的爬上我的神经。
  

头一次上船,相当于从零开始,以前培训的时候在武昌江滩的一艘船上呆过几次,而那船比较的小,排水量顶多3000吨,跟现在的105000吨的排水量相差甚远,况且那条仅用于培训的船好多年都没挪过窝了,估计主机早被人拆走。
  

当然可移动的船我也坐过,长江里的轮渡,十五分钟由江的一头到另一头,靠岸之前转向、停车,还可以玩玩漂移,看着像开卡丁车差不多过瘾。
  

这艘船应该不一样,除非我活得不耐烦了,想跟人玩游乐场的碰碰车,估计这个更刺激,代价也是巨大的。
  

后来遇到一个保加利亚的二副,也是NORDNEPTUN轮参与护航时提到的,胳膊比我小腿粗,喜欢在健身房看动画片的那个,他听了我上船前的培训后,嘴张得老大,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
  

打死他,他都不相信在中国的华中地区,仅有长江水流过的内陆怎么可能承办航海类院校,而且近些年还像雨后春笋般遍布华中地区!
  

那时我向二副介绍了一个中国的品牌“李宁”并告诉他“李宁”的口号为“Anythingis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
  

听了我的解释,他特想揍我。
  

在印度大副的要求下,一个住隔壁的OS,二水布朗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我这才知道卫生间里通向两个房间的门原来可以反锁。
  

为确保隐私,在一人使用卫生间的时候可以将通向另一个房间的门锁住,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对方打扰了。
 

幸好造船的时候考虑到这个容易让人产生尴尬的环节,不然天天有人把“大便时不希望被人打扰”这个要求提到船长那里,他老人家还不得兼职当厕所所长了。
  

我不由得想到,如果两个共用卫生间的船员产生了矛盾,其中一个上完厕所后,有意无意的将卫生间里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锁上,那个急的快要尿裤子而不能小解的船员不就只有捂着下面跺脚了,长此以往,想不得前列腺炎都难,说不定都会时不时出现尿涨的后遗症。
  

基于这点考虑,我必须跟邻居保持良好的关系,不然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不至于把我身上的某个部位给憋坏了。
  

洗完澡,已将近晚上八点,我偷偷摸摸的来到货控室,按照前任实习生教我的方法给女友发了封邮件,让她转告不会上网的父母我已经安全登船,一切安好。
  

转身离开时我看到那四罐茶叶居然还在,第二天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星期后一次去船长房间我偶然发现了四罐茶叶的踪迹。
  

原来船长看上的东西是没有人敢碰的,这个推论在国内也有事实依据,2010年网上有一篇流传很广的帖子,据说顺德昌船舶管理公司的一个船长霸占了船员的媳妇。
  

社会主义国家还存着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网上骂声一片,顺德昌居然能够顶住谣言(谣言是真的),继续让该船长在公司任要职(仍旧能按时上船做土皇帝),由此看来顺德昌还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藏污纳垢更恰当)。
  

次日8点水头找到我,让我跟他们一起下机舱,估计他们知道在生活区跟我这个愣头青解释我上船的第一份工作和对牛弹琴没多大的区别,非要我跟他们去了再细说。
  

没想到刚上船还没适应过来就得去干活,答应前任实习生去送他的,这下估计有点悬了。
  

我顾不上那么多,很快穿上从前任实习生那里领到的工作服,戴上安全帽,换上安全鞋,跟着他们那伙人来到机舱的底部。
  

工作的地方很热,不透气,还有股铁锈参着黄油的味道,更何况巴哈马在赤道附近,属于亚热带地区,温度常年比较高。
  

我先站着,累了才蹲下,屁股始终不着地,丝毫想象不出来日后自己居然能随处席地而坐,眼前这身新工作服的干净也成了过眼云烟。


新闻投稿、爆料、信息发布请联系

E-mail:news@xtshipping.net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互联网自媒体,不代表海运管家的观点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