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担忧了,三天前几位好友送我去武昌火车站的过程中,把行李箱上的3个轮子拖得只剩一个,到北京后虽买了新的行李箱,可质量方面也不敢有多大的信赖,毕竟是便宜货。
倘若在上楼梯的过程中,行李箱散了架那可如何是好!另外,提着30多公斤的行李往上爬数百米对于一个刚走出校门的人来说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踏入社会的第一项考核:体能)。
或许就是在那时我学会了做事不能想着有人会来帮我,随后的日子里也逐渐证实了这一点,我的工作必须得自己去做,其他的船员帮不了我,也不会帮我,这跟团体工作又是另一码事了。
几年书读下来,我从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船,带着所有的憧憬和父母的希望,我再次迈开了步伐。
上到主甲板,首先进入视野的为整片灰色的,被油漆涂抹过的甲板和管路,近处许多白色,黄色以及红色的英文字母使我产生一种极其特别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远处漆成白色的生活区,粗略一数,竟有五层。
我从右舷登上了甲板,由梯口到生活区的这段距离上设置了两条供人行走的护栏,没有护栏的地方很清晰的画出两条黄色的线。
两条线之间的油漆明显不同于其他的地方,定睛看去,发现上面有些密密麻麻的细沙,估计是为了增加摩擦力而专门设置的。
在生活区的门口,我碰到了个50多岁的伯伯,个子较矮,脸上的胡须差不多一两个月没有刮过,连体工作服上油迹斑斑,一块白色的头巾将他的整个脑袋裹得严严实实(搞得像农民起义军),其腰间系着条灰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个沾了油漆的摩托罗拉牌对讲机。
这人自称水手长,看他年纪比较大就没有请他帮忙拿行李,后来发现如果要求他帮忙大有以下犯上之嫌。
水头(水手长)将我领到CCR(cargo control room货物控制室),里面正坐着两人,他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见我进屋,两人起身跟我握手,经介绍才知道一个为船长另一个是大副。
这是我跟黑山老妖第一次握手,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先称他为船长,毕竟暂时跟他无冤无仇,至少我自己认为是这样的。
船长身体肥硕,T桖,短裤,凉鞋,看上去并不威严,嘴角两撮胡须像极了查理?卓别林(卓别林可没有他这身板,肥头大耳的,跟猪悟能有得一拼)
船长起身握住我的手,关切的问道:“Mr Piao,how long of your travel?”(飘先生,你旅途花了多长时间啦?)
“Three days,sir.”(三天,先生。)我回答说。
从20号晚登上火车,15个小时坐到北京(主管并没告诉我可以买卧铺票,正如5月份到北京办美签只允许买硬座,因为只有那样才可以报销,顺德昌对我的抠便是从这里起步的)。
“It is a long voyage!”(这么长啊!)船长显得很惊诧:“We have nothing for you to do today,you can go to the last cabin,almost in front of galley on this deck!”(今天就没什么工作啦,你去这层甲板最旁边的那个几乎在厨房对面的房间)
“Yes,sir!”(是的,先生)说毕,我提起行李厢正欲离开,心里琢磨着这个船长还比较关心下属,日后的日子应该好混,哪知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地方!
船长继续说道:“Only for tonight,tomorrow you should shift to cadet’s cabin on B deck,previous cadet will show you where is it!”(仅仅住今天一晚上,等明天老实习生走后,你得搬到他的房间去住,前任实习生会告诉你他的房间在哪儿)
船长顿了顿继续说:“Now go to your cabin and manage your luggage,later on give me your certificates,then you can take some rest.”(现在去你的房间整理行李,待会把证件给我就休息去吧!)
我应了一声,随同水头来到指定的房间,拉开行李箱的拉链,取出证件和几罐在家准备好的茶叶,顺手递给水头一罐。
他显得很兴奋,接过茶叶咧嘴笑道:“我很喜欢中国的茶,上回在美国也买过一袋,要20美元,谢谢你啊!”
实际上那茶叶是我上船之前从超市里买的一大包,然后去茶叶店选了几个比较精美的茶叶罐,亲手将那大包的茶叶分装到小罐里面而得来的.
我寻思着反正这群老外不是很懂茶,贵的也买不起,随便送些,意思意思应该可以了。
我没来得及观察房间的布局,匆忙回到货控室,按照船长的吩咐将证件和四罐茶叶放到桌子上时,船长一脸的笑容:“Aha Chinese tea,it is my favorite.”(啊哈,中国茶,这是我最喜欢的。)
我本想说两罐给船长,两罐给眼前这个印度大副的,可不等我开口,船长发话了:“Leave us,I have something to discuss with chief officer.”(你出去吧,我有事情跟大副商量。)
我转身要走,不巧看见货控室的那台电脑亮着灯光,像磁铁般吸引着我。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或许是刚才船长跟大副见我的到来,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主动跟我握手而助涨了我的勇气(假象很容易迷惑人,把你当人看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挑鼻子瞪眼,想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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