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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灯塔 海员篇》第三节. 迎接来宾前的准备
飘扬流浪者 2018-11-13 09:39:00 浏览  28

船长雅莫夫与宾仔共事二十多年,对于他们的工作态度和生活习性了如指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讳的说:“NORDMARS(诺德公司的另一艘成品油船,与NORDNEPTUN轮姐妹相称)轮驶往亚丁湾的时候,我让甲板部的水手和机舱里的机工组成了一个巡逻队。”
  

他回忆往事时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所有低级船员停下甲板和机舱里的工作组成的这个巡逻队分成12个班,每班两人,我要求这两人在值班的两小时内各自配上对讲机,待在甲板,沿着两舷以不同的方向巡逻,他们可以在船头,船尾或者船中附近相遇,而事实他们却不是这样做的。”
  

“凌晨1点半我上驾驶台时很长时间看不到一个人影在甲板晃动,你们猜怎么着?”船长按捺不住心中的失望。
  

在座的高级船员纷纷笑着摇摇头,那表情和动作并非表现出他们的一无所知,而是一种失望和鄙视。
  

宾仔们仍旧不以为然,坐在沙发上做着各自的小动作。
  

“我亲自前往甲板,刚打开生活区的门就见一个巡逻的低级船员倒在门口呼呼大睡。”
  

船长没有表露出一丝怜悯,因为他之前给足了宾仔们休息的时间,这帮人每天工作仅8小时,超过8小时会得到相应的加班费,船长难以相信在海盗袭击事件频发的印度洋,靠近索马里的海域,这帮菲律宾人居然能玩忽职守,安稳的睡去。
  

你睡就睡吧,还一脸的淫荡,把台阶抱那么紧,以为抱着自己的媳妇。船长出门被绊倒了,差点就扑上去(官人,我来了),以他的体型,压到宾仔身上,还不把那瘦猴的肠子大便一起给压出来。
  

船长愤恨,高级船员们只是微笑,不添加任何评语,船长雅莫夫继续说道:“这次我也要求你们完成甲板的准备工作后同样组成一队人,12个班,每班两人。”
  

听到船长的这般安排,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是说那样的安排没有任何效果吗?干嘛还要采取同样的防海盗措施?
  

然而船长接下来的话,马上就消除了所有人的疑虑,菲律宾船员有机会一雪前耻,而其他的船员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不会担心在睡梦中会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船长说道:“我要求当班的瞭望人员站在驾驶台两翼,拿上望远镜,睁大你们的眼睛,将附近所有可疑的船只报告给值班驾驶员。”
  

姜还是老的辣,此举既能打消宾仔偷懒的念头,也为当班驾驶员分担不少压力,毕竟6只眼睛的观察力可比1双眼珠子要强好多。
  

“什么样的船只才叫可疑呢?附近的渔船算不算啦?”水头(水手长)接过船长的话,问道。
  

“这个问题很好,如果你们看到有任何小艇朝我们径直驶过来,八九不离十就是海盗船啦!”船长补充说:“普通渔船通常情况下肯定不会那样做的,只有海盗伪装的渔船才会,在他们眼中,我们是条很有价值的鱼。”
  

船长的话有点隐晦,从历史的角度上来看,索马里的海盗以前确实是渔民,只是被迫才走上海盗这条不归路,但他们给自己戴了顶高帽子,他们自称是索马里的海岸警卫队,过往船舶被逮到了就得交过路费。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口号不用喊了,一梭子子弹解决问题,不给钱就废了你。
  

会议结束前,船长意味深长的说道:“记住,我们在同一条船上,谁都不想因为这个航次而回不了家。”
  

NORDNEPTUN轮从船首到船尾长达228米,船舷两侧宽为32米,接下来的几天,水手们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机舱的几个机工也被派上了甲板,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沿着船舷外侧,围起了一圈铁丝网。
  

很多人即使戴着厚厚的手套也因一时大意而被铁丝网上的倒钩划伤了手掌,铁丝网倒钩的锋利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除了用铁丝网把船的四周整个围起来之外,几个老练的水手又配合水头把生活区两边的楼梯也串上了几道铁丝网,但铁丝网的触角仅仅只由主甲板延伸至二楼,三楼为救生艇的所在地。
  

我们不能因为防海盗而将这个赖以逃生的工具给封存住,万一船上发生火灾,灭火失败后不能靠救生艇弃船逃生,那么我们的此番作为便成了作茧自缚(本来阎王可以放你一马,你自己活得不耐烦,也怨不得别人)。
  

除去铁丝网,宾仔们又收集了许多消防水龙带,一端接住甲板管路中设置的消防栓,另一端则绑在船舷护栏的下方,连接于水龙带的喷头口朝外,喷头之间在纵向上的距离大约为20米。
  

宾仔们将喷头稍加调试,当消防泵给甲板供水时,由喷头喷出的水可形成一道雾墙,即使不能阻止海盗登船,至少也可以延缓他们爬上甲板的速度,为获得救援争取宝贵的时间。

  

最后,我又配合水头和泵工找来十来件废弃的旧工作服,用针线封住工作服的四肢,往领口塞进些碎布,以使工作服膨胀起来,随后再往裤腿缝上报废的安全鞋,袖口缝上手套,领口则缝上灌了碎布的脸罩,脸罩上再固定个安全帽,所谓的人体模型便诞生了。
  

紧接着,宾仔们在人体模型背后支上根木棍,将制造成型的假人绑在船舷各处的护栏上,从远处看去,活脱脱一瞭望人员为我轮保驾护航。
  

这些假人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跟三国时期诸葛先生的草船借箭有得一拼,即使收集到的子弹对我们来说毫无价值,但子弹是消耗品,海盗抢劫应该会轻装上阵。
  

子弹耗光了还敢来抢劫,我们可以拿消防斧跟他们对砍,以多欺少在理论上说,我们占便宜。
  

估计没有谁愿意背着几公斤重的子弹爬上干弦还不到10米高的船舶,即便有,以他的智商,即使登上了甲板,他顶多背几块铁沿原路爬回去,回到小艇上还要蹦跶几下,向队友大呼小叫:“我抢到了。”然后铁块掉下来把小艇砸出一个大洞,所有人跟小艇一起下沉。
  

上述假设不大可能成立,由此看来,脑残的人干不了这份高风险的工作,做海盗还需要比较高的智商,可惜还没有那所知名学府开设这样的专业,并授予文凭。
  

从另一方面讲,一票都没干成的海盗很穷,不可能有钱买那么多的子弹,假人消耗他们一定数量的子弹,对于船上这帮手无寸铁的海员来说有益无害。
  

当然我说的“手无寸铁”指的是我们没有趁手的武器,整艘船都是铁造的,要是说没铁,那纯属是扯淡。
  

硬件方面安排妥当,船长雅莫夫不间断的拉响特定的警报,模拟本船遭受海盗袭击情况下,所有人的应急反应,机舱部门除参与瞭望的机工外全部躲进机控室,由老轨(轮机长)作为机舱的现场指挥与驾驶台取得联系。
  

甲板部的所有驾驶员,包括实习生和参加瞭望的水手,值班舵工全部上驾驶台,其余的水手则躲进水线以下的机控室听候老轨调遣(把自己藏好,不出来添乱就行)。
  

待命于驾驶台的人员各有分工,在这里不妨罗嗦几句,船长雅莫夫作为总体指挥,大副卡珀维奇协助船长,负责与International Maritime Bureau’s Piracy Reporting Center(国际海事局海盗报告中心)取得联系并保持随后的通信。
  

二副杰蒽则以最快的速度发出所有的报警,这些报警分单个按键和电文形式,特定的红色按钮按下去后,一条短信就会通过卫星直接发送到公司保安员的手机上,告诉他本船出事了(当然这个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我船被海盗袭击,随即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先把所有人都叫醒吧,我不能睡觉,你们也别睡了)。
  

其他的一键性报警可由甚高频和中高频发出(甚高频和中高频都是船上的通讯设备,区别主要在于设备的频率和通讯距离,不经过卫星),告知附近船舶和海岸电台我船遇险。
  

另外二副事先在船舶站台的C站(通讯系统,属于全球范围的,需要经过卫星转发)里编辑好本船遭海盗袭击的电文(相当于信件,不同于情书,言简意赅的好,收信人没心情猜测你的意图),船舶航向和航速及所在的GPS(这个不用解释,智能手机一般都有此项功能)船位则通过系统自动添加到二副编辑过的电文里面。
  

到时二副仅需进行简单的操作便可将遇险电文经卫星发送至岸站,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NORDNEPTUN轮轮遇险。
  

这些报警发出去的过程中还可以借用甚高频的语音功能向方圆40海里范围内的巡逻军舰或者邻近国家的电台发出求救。
  

三副则充当文书,记录海盗袭击的过程,事后有利于填涂法律文件。我主要帮二副杰蒽发出报警,听从其他高级船员的差遣(相当于打杂的,不用担当任何重要的责任)。
  

两个瞭望的宾仔则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舵工必须一直在舵轮后待命,按照船长的指示把舵。
  

一旦海盗登船,由舵工直接将手操舵改为自动舵,所有人下机舱后把机舱的门反锁起来,希望在海盗找到我们之前可以有军舰前来武装解救,击退海盗。
  

万事俱备,大有只欠东风的感觉,而我们做的只是防患于未然,谁都不想运气背,撞上海盗,即使遭遇那帮水匪逃脱了也会在有生之年留下抹不去的伤痕,若是海盗侥幸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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