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与亚丁湾毗邻,而亚丁湾作为船舶通过红海,穿越承载着世界海运10%货运量的苏伊士运河,到达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咽喉要地。
加之每年从索马里附近海域路过的船只就有5万余艘,势必驱使索马里贫民和一些走投无路的人根据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拿起了枪杆子,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们心里也明白,一旦劫船成功,他们将会获得一笔不菲的赎金,一夜暴富,买名车,建豪宅,娶妻生子,摆脱贫困的生活。
投入小,获利大的生意,不管放在哪儿,都会有人争先恐后的抢着做。
另一方面,船东考虑到经过索马里海域附近时,每600搜商船才有一艘被劫。
如果将来往于印度洋和地中海,或者印度洋与纬度较高的北约国家的航向作调整,以南非好望角为折点作为航线,大部分船东可能都会认为这是劳民伤财之举。
从经济学的角度出发,船东宁愿放手一搏。
“NORDNEPTUN,NORDNEPTUN,这里是由EU NAVFOR 派来救援的武装直升机,武装直升机呼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船长:“这里是NORDNEPTUN,你们在哪里,海盗又开始登船啦!”
武装直升机:“请汇报你船位置,航向、航速和风向、风速。”
船长雅莫夫接过二副杰蒽临时准备的纸条,读出了一连串的数据。
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害怕这种沉默,万一直升机上的人突然改口,说有新的紧急任务要去执行,让我船好自为之,那我们不就是羊入虎口,说不定连骨头都吐不出来啊。
武装直升机:“我们将在15分钟内抵达你船位置,我们将在15分钟内抵达你船所在位置。”
直升机上通讯员的言下之意似乎在说,万一海盗登上你船,将船上人员劫持为人质,我们就鞭长莫及,只有返航了。你们可以等着船东跟海盗谈判,交赎金,在船上是否会有个三长两短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船长好像感觉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头晕目眩,他听不懂直升机上通讯员的意思:“请给我们指示!”
武装直升机:“待命!”
或许他们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如果NORDNEPTUN轮真被劫持了,事后活着的人告诉船东是他们要船长这么做的,那这帮英勇的法国士兵岂不是跳进中国的黄河都洗不清啦!
14分钟,13分钟,12分钟……
时间对于NORDNEPTUN轮驾驶台上的船员来说过得太慢了,武装直升机上的法国士兵还能忙活着开飞机,通讯和寻找大洋上的这艘求救船只。
快艇上的海盗也能忙着登船,警戒。
而驾驶台上的船员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帮海盗一次接一次的,尝试着登上NORDNEPTUN轮的主甲板,我们的束手无策让人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等死。
当地时间早上7点,天已经亮得很透彻,靠近我轮左舷的快艇仍然贴着我船船身航行,艇上的海盗一如既往的做着各种努力。
另一快艇则尾随我船,始终与我船船尾保持大约100米远的距离,小艇上的4名海盗手持AK47,适时袭击敢于顽抗的船员。
“大副,他们登上来了吗?他们登上来了吗?”船长将求助混合着绝望的眼神抛向大副。
此时大副正抓着海图桌的一角,扬起脑袋,踮着脚尖往外张望,他的嘴巴张得老大,一直没有合上,整个身体保持着不自然扭曲的姿势。
他似乎忘了难受,眼睛里,只有那艘快艇和5个即将登上本轮甲板的武装海盗,心里却想着家人和朋友。他的脑子正在高速运转,回忆着往事的点点滴滴,听觉神经似乎失去了功效。
见大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船长再次问道:“大副,大副,他们登上来了吗?他们到底有没有上来呀?”船长一脸的憔悴,他再次双手抱头,十根手指插进了他乱蓬蓬的黄色头发里。
“噢,我的上帝呀!”船长双膝下垂,膝盖几乎贴到了驾驶台的塑胶地板上。
“他们还没有上来。”不知谁说了句。
“NORDNEPTUN,NORDNEPTUN,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甚高频里一点噪音都没有,由扩音器发出的声音特别清晰而明亮。
“这里是NORDNEPTUN,这里是NORDNEPTUN,请讲。”
武装直升机:“船长,你好,我们已经飞抵你轮所在位置,我们已经飞抵你轮所在位置。”
船长雅莫夫和众人一起,透过玻璃,望向驾驶台四周,没有任何直升机的迹象。
他们是不是想跟这群惊吓过度的海员再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啊?明明看不到直升机的影子,而直升机上的通讯员却说他们已经到了。
难道通讯员根本就不在武装直升机上,他们仅仅只是派遣了一架遥控式的无人飞机,坐在控制室里,通过观察监视器和电脑会算后得出的结果?
这样一来在海盗劫船不成功的情况下,可以轻而易举的乱枪消灭这帮无法无天的畜牲,自己也不会有人员的伤亡,事后还能收到船东的一大笔酬谢金,何乐而不为呀!
“在那边!”二副杰蒽从右舷露天甲板冲进操舵间,指着我船右前方呼喊着。
经验丰富的驾驶员就是不一样,虽然在视力上没有飞行员那么高的要求,但敏锐的洞察力跟细心地观察力绝不亚于飞行员。
几乎所有人都奋不顾身的冲到驾驶台右翼的露天甲板,向二副杰蒽所指的方向眺望着。
大伙似乎忘了海盗冷冰冰的枪口正对着我们,跑出去无异于变成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
而正因为有了这帮水匪的存在,船上的所有人才会像盼星星盼月亮般的守望着武装直升机的到来。
快艇上的海盗仿佛长了千里耳,他们逐渐放慢了速度,退到我轮的后方,随着我轮的尾迹继续前行,他们心中似有万般的不甘,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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